今天,人们都能意识到经济的全球化这一事实,但对科技全球化却所知甚少,更不用说讨论加快科技全球化的方式和机制。实际上,现代科学和技术结合起来,共同成为了全球化时代的驱动力、媒介和要旨。在过去和今天,科学技术比之商品和经济要素在世界上的传播和应用范围更大、更迅速、更有深度。根据美国瓦尔登大学阿奎拉·艾哈迈德(Aqueil Ahmad)的研究,科技全球化的一个重要驱动力,是在世界范围内科学家和工程师合作性团队在科技研究与开发过程中的协作。同时,在高效率的新媒介条件下,科技的广泛传播与知识产权越来越大的交易规模是科技全球化的另一有力的推动因素。Aqueil Ahmad学者将科技全球化视为全球化时代的驱动力、媒介和要旨,将研究论文发表在科研出版社《Open Journal of Social Sciences》(社会学)2014年4月英文期刊上。

科技跨文化区域的传播与影响

科学史已经揭示:在几千年的文明史中,人类的知识是如何通过文化互动获得积累式发展的,这其中也包含了科技知识的积累式发展。从古代到近代,在各大文明区文化、科技的相互影响中,我们可以看到科技全球化的前奏曲在由慢而紧地演奏。

在唐·K·普赖斯的研究中谈到,“科学是从巴比伦开始”,这句话本身就包含了上古科技的传播和影响。乔瑟芬•李约瑟也认为,中国的科学思想在工业革命之前影响了欧洲的科技发展。弗朗西斯•罗宾逊也指出,在伊斯兰大版图世界,摩尔人的复兴之火在西班牙点燃,并引发了欧洲的文艺复兴、宗教改革运动。在远古时期,美索不达米亚人建造了巴比伦,印度人发明了十进位制,埃及人建造了金字塔,中国修筑了长城,希腊人擅长逻辑推理,印加人发明了最先进的历法。这些推动人类伟大进程的知识,在几个文明古国之间流传开来。千百年来,科学知识和创造力在这些特定的文化区域生发、交流并积累式发展。

在中世纪的中后期西班牙摩尔人时代,近代欧洲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及工业革命和殖民时期,文化与科技交互影响加深。

科技全球化的实现

随之,世界慢慢步入科技发展全球化的新时代。首先是西欧,在19世纪-20世纪不超过100年的时间里,这个新时代文化与科技之风吹到了北美海岸及澳洲。

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期间,在亚洲、拉丁美洲的新兴工业化国家出现了科学复兴潮流(其中有两个古老文明发源国:中国和印度)。这一重要的发展趋势,标志着全球多边科学知识运动的开始,逐渐取代了过去以欧美为核心,其他国家和地区科技发展不足的形势,开始出现科学财富全球化趋势。

当代科技发展的标志性特征是,世界范围内科学思想、工作者的流动,并由此带来知识的多向流动。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先进的研究机构,都能看到拥有不同的文化、来自不同地域的学者、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们就像一个团队的成员一样,共同努力工作。与宗教和政治思想不同,今天的科学是全人类智慧的结晶。

阿奎拉·艾哈迈德(Aqueil Ahmad)认为,研究成本的上升、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跨文化行动、散居国外者的力量,尤其是经济全球化和市场、材料、人才的竞争,推动了科技探索的国际合作。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以及之后,早期国际合作研究了武器开发项目,其中最有名和不幸的案例是曼哈顿计划中原子弹的开发,实施者是美国、英国和法国的6个核物理学家组成的秘密团队。多年以后的1953年,两名分别来自美国和英国的科学家詹姆斯•沃森和弗朗西斯•克里克,进行了又一次著名的国际合作项目,发现了DNA分子的基本结构:双螺旋结构。他们因此获得了1962年的诺贝尔奖。这次双螺旋结构的发现,是一次跨国“大科学”研究——人类基因组计划(HGP)的前兆。人类基因组计划于1990年由美国能源部和美国卫生部联合发起,得到了来自六个不同国家的科学和财政支持,并很快得到了超过六个国家的私人和公共资源补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著名的科技全球化例子,比如空间研究、艾滋病和疟疾研究、亚热带干旱地区的全球谷物研究所(ICRISAT)、马尼拉的全球水稻研究所(IRRI)、瑞士日内瓦的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CERN)的物理学研究。与ICRISAT类似,IRRI也是一个非政府组织(NGO),在19个国家设有办公室,当地的和国外的科学家参与其中,研发环境敏感型、廉价的水稻种植方法,目的是让小规模的农户受益。

CERN里的核研究实验室,建立于1954年,是目前研发领域最突出的科学全球化例子。该组织由20个欧洲国家组成。组织中有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全职者2400名,兼职者1500名。CERN还拥有10,000名客座科学家和工程师,代表了113个国家的608所大学和研究机构。最近,在CERN的大型强子对撞机上,科学家发现了希格斯玻色子——人手制造的一种很棒的、据说最复杂的机器。继俄罗斯人造地球卫星(1957年)和美国登月(1969年)之后,空间研究已成为目前真正的多国合作项目,参与和做出贡献不再是欧美的专利,其他新兴国家也参与进来。空间站的运行主要是有美国和俄罗斯的科学家来管理。而在新世纪,有一个中国“科学家”已经在绕着月球转了,这架玉兔月球车在2013年12月登月。在中国,其他这样的空间探索计划也在进行中。当然,印度最近也启动了首次火星任务。这种竞赛,就是空间探索的全球化。

在可预见的未来,在各个领域和各个层次的科技活动中,这种趋势会以更快的速度继续下去。真实或虚拟的科学网络空间是现在创新和发展的秘密所在,也因此成了国家兴衰的秘密。

科技全球化的深化:全球无形大学

学者对合作式全球研发网络看科技全球化,提出了全球无形大学的概念。无形大学最初的构想,可以追溯到17世纪,英国皇家学会从欧洲享有盛誉的院校,选定了一群科学家和哲学家,主要通过在科学期刊上的信件和/或交流,来分享他们彼此之间的研究兴趣的发现。通过这条打破图书、小科学之间局限的幽径,物理学家、哲学家唐·K·普赖斯将无形大学的概念普及化,作为二战以后科学知识生成、发展的脚步加快的一种方式。

普莱斯将无形大学定义为:杰出科学家的大规模的非正式集合或书面交流,他们在一个科学家的专属俱乐部,分享其研究思路。然而,这个“俱乐部”已不再小规模,也不再是排他的。

在今天的欧美大学,国际学生通常作为导师的合作作者,参与到多数博士后研究中。科学论文采用联合作者的方式,已不是例外而是常态:2010年,所有科学和工程的文章中,多达三分之二是多作者合写的。在1988年,合写的科学和工程的文章,占全世界此类文章总数的40%,到2010年,已多达67%。合写者为国内学者的文章,比例从1988年的32%,上升到了2010年的43%。国际学者合写的文章,同一时期,比例从8%上升到24%。2010年,全世界所有合作写论文的学者中,美国的研究人员比例占到43%。

在产品专利方面,也出现了相同的趋势。此外,在欧美主要的科学和专业协会,大约50%的现有成员组织的会议中,参与者具有国际化特征。在虚拟和现实世界,全球科学交流的通用语为英语,更加印证了全球范围内知识的跨文化交流。所有国际会议,即使在非英语国家举行,也采用英语作为会议语言。差不多所有的科学作品都用英语出版、翻译和上传(美国国家国家科学基金会,科学与工程指标,2012)。所有这些国际团队的活动目的,在于加快科学知识产生、转移的全球化进程。

全球智囊团的平衡,正逐渐对新兴经济体有利。例如,中国、印度两国,合格科学家和工程师的绝对数量,超过了其在美国的绝对数量,呈现4:1的趋势:美国人数=85,000,印度人数=103,500,中国人数=293,000。来自韩国、台湾地区、拉美和非洲的一些国家,也加入了全球性智囊团的队伍中。他们之中有些人呆在国内,享受来自海外的国际研究机构、跨国公司提供的研发资金,另一些移民到国外,如欧洲地区、美国和加拿大,或在这些地区获得高等教育学位。

全球化经济的中心思想是如果无法完全消除,则要缩小经济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反映在科学知识基础建设和分配上。在宽带和互联网普及率极低的地区,科学社区的主流部分忽视了无形大学这一部分,如亚洲的阿富汗和孟加拉国,非洲的喀麦隆和刚果,美洲的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

虽然这方面的数字鸿沟在缩小,这种形势可谓“正在半路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全球研发经费支出中,70%的集中在美国(35%)、欧洲(27%)和日本(13%)。剩下的越有0.1%-1.0%在最不发达、中等发达国家(数据来源于教科文组织统计学会,2011年情况说明书)。

原文链接:https://www.scirp.org/journal/PaperInformation.aspx?PaperID=44473

备注:本文由刘静竹编译,本文版权属于科研出版社,转载请注明出处。

关键词:

科技全球化 全球化时代

阅读原文

分享到: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